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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5章 千里奔丧（第2页）

临上马车时，玉衡被崔康月牵着手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蹬着八字脚，朝她扯奔身子。

“娘亲，不要，衡儿不要。”

她双腿酸软地挪去，于玉衡面前蹲下，双手捧住他带泪的小脸，亲了一遍又一遍。

恋恋不舍地，她擒袖为两岁多的幼子拭泪，缓声安慰。

“衡儿，你长大了，是父亲那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，是要做皇帝的人了，不能再哭哭啼啼。”

“我没长大，我不想长大，不要当皇帝，我要娘亲。”

“你要听朝臣们的话，听将军们的话。要熟读经史，要爱民如子，要勤于政务，要俭于享乐……”

崔康月面无表情地催促：“太子殿下，上车吧！”

宋卿月安抚不住，大哭跳脚的儿子，只能将儿子一把抱起，放上了马车。

可玉衡抱紧她的颈子，死活也不撒手。

她便冲珍娘道：“珍儿，过来，将弟弟拖走。”

珍娘虽也哭得泪流满面，却依她所言，将两岁大的玉衡拖入车厢里搂紧。

她手掀着帘子，万般不舍地看看儿子，又望向珍娘。

“珍娘，长姐为母，往后若弟弟行悖逆之事，不听臣子、将军们的话，你就替娘亲教训他。”

珍娘冲她泪水涟涟地点头。

未几，即墨江年派来的宫侍、千卫牛郎将，还有崔康月带来的一部分将士们，押着华丽的马车，驶离了崔府，驶出了宋卿月的视线，唯留下一串玉衡的哭声。

宋卿月慵懒着身子转身，冲身后面孔陌生的将士道：“临行前，我要先去看一位故人。”

……

她的马车停在崔家墓园外，一掀帘子下了马车，她驻足于崔康时碑前。

默了良久，她绕到碑后，清理着坟茔上新冒的草芽，絮絮叨叨……

“往后，只怕我没时间照料你和慕儿的坟头了，莫要怪我。”

“还道许久之后才能与你见面，我想，应该就快了。”

“崔平时，你真是的抠搜，从不来我梦里一回，同我讲讲那边的情形，令我牵肠挂肚。”

“不过，耳听为虚，眼见为实，我也不需要你这吝啬鬼说道了。”

“对了，那黄泉地府里，可也有雪落梅开？”

她一笑住声，摇头自哂：“你从不与我说道，我怎地又问上你了？”

拔草一毕，她拿罗帕拭着手沾了的泥，看着安静的坟茔，长长一叹。

“平安，这回我是真的要走了。山转水逢，我们回头再见！”

转身出了墓园，她踏上了赶往郦阳城的马车。

纵然马车追星赶月，日夜不休，她依旧于一月之后，方才赶到了饶阳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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